那天你来到世界,我的世界因为你而变得不同,你是我的幸运草:我的孩子。这是一篇迟到了很久的博文,我试图回忆起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些点滴记忆。这些内容在今天整理起来已经是一些碎片了,随着岁月流逝,我想这些记忆在我大脑中的留存,以及由当时复杂情感所带来的记忆印记将完全不同。当然记录这些个内容,是做为父亲的单一视角。
三天前我从江南阴冷的天气中,回到了深圳,因为你要来到这个世界了。一般来讲,每个孩子来到世界,都是足月时,从母亲腹痛那一刻开始的。而你有些耍赖了,足月了,但不见你有丝毫的反应。你妈妈倒是挺着个大肚子,行动相当的自如,这让我暗喜,但又稍稍有些担心。喜的是你妈妈状态看上去,确实不错,而隐隐担心的是医生说你双顶径超出了顺产的标准。
听人家讲每个顺产来到世界的孩子,都有经历分娩时脑袋被挤压的过程,而且新生儿头骨之间有空隙和囟门,这个是受挤压时,起缓冲所留。最后医生给的建议是给你妈妈肚子拉上一刀,医学术语:“剖宫产”,这也让你少了直面人生第一次挑战的机会,虽然这对你而言非常危险。在签你妈妈上手术台的背书时,我才意识到,生命的脆弱和无情,以及人父和人夫的责任重大。有时想想:我们人为干预了你首次独立面对困难的机会,虽留下了无奈的遗憾,但这让你安全的来到了这个世界,同时你妈妈也很安全,这却是非常值得的一个决定。
于是我们在你赖在你妈妈肚里时,已经住在了医院,等待手术前的一些准备工作。可以说是全家总动员,你妈妈在你7个月时,已经开始了所有的衣服准备,那些衣服小小的,一切感觉就像是童话,奶奶则很早就准备了你需要的被褥。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,完全没有影视剧中忙乱的画面。
本来安排是晚上就上手术台的,但由于另外一个正在顺产的孕妇,生到一半去了手术台。于是,你妈妈在产房中晃来晃去,而我则在走廊中踱来踱去,和另一个即将同为人父的爸爸交谈,大家都不免有些焦虑和紧张,紧盯着产房中哪怕是任意护士的进出。结果是两个小时后,你妈妈回到了病房。我无从获知你妈妈当时的内心感觉,整个空气弥漫一种包含着期待、紧张、无措的复杂感觉。
第2天,早上醒来,搞定一切,你妈妈即被推到了手术室,我和你奶奶在手术室前的空中走廊上,有些焦躁的等待着。貌似是为了欢迎你的到来,天气居然蛮好,我依稀记得那是个蓝天白云的晴好日子,这在深圳的初冬是少有的。在这之前,另一个父亲的孩子却比你先来到这个世界,让我们多少有些更加期盼你的到来。就像命中注定一般,你在那个时间邀约来到我们身边。初始看到你时,WOW,一个被油膜包裹着的小生灵,由于刚感受到阳光,眼睛几乎是闭着的,由于羊水的缘故,皮肤都是皱褶的,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时间看到初生的婴儿,准确来讲有些震撼,居然和我想想的那种粉嫩和可爱完全是两个概念,同样的这种记忆将不会再有第二次,这将是我唯一的一次这种经历。
你妈妈出手术室,回病房后不久,护士将洗干净的你带回到你妈妈身边。我惊奇的发现,我居然可以非常顺手的给你换尿布和包裹被褥,这可能是初为人父的本能。抱起出生的你,长度只有我胳膊的一半,所有的动作都异常小心,生怕有所闪失。你的卤门则随着呼吸,均匀的呼扇着,看得出这是一个顽强的生命。第一天由于护士只要求喂葡萄糖水,初来这个世界的你,饥饿和缺乏安全感促使你不时啼哭,所以这对于出生第一天的你,绝对是个锻炼。晚上,由于你妈妈无法动弹,而你的啼哭则更为频繁,为使你感到安全,基本是我坐在椅子上抱着你入睡的。
对于北方而言,这个时节已经通上了暖气,深圳这个季节说不上很冷,但却是阴湿的。你妈妈所在病房正好在窗边,所以不断有风袭来。整个一晚,我腰部的酸楚和隐隐作痛,也使我初次体验到为人父的不易。这就是你诞生的前后,看着现在的你,回忆起你初到世界,记忆总是定格在那一天,仿佛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,依旧那样鲜活。
你已经通过初生的啼哭宣告:
世界,你好!我来了。